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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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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86 章

網購的東西不可能秒到,還是照上次的方法操作,換下來的內衣內褲立刻洗掉,遞出來,他抓緊烘幹,在她洗頭洗澡結束後遞回來。

“我洗得久,可能沒熱水了。”

“不要緊,我做完飯,在二樓洗過了。”

“哦。”

她拒絕讓他幫忙,自己吹完了頭發,轟轟轟的,響了半天,一關掉吹風,突然而來的安靜讓她有點恍惚。

江明達一靠近,她立刻說:“現在不能睡。”

她大大方方提房事,倒是江明達有點不好意思。他忸忸怩怩解釋:“我……我看你後面的頭發可能……咳……可能沒幹,想幫你看看。”

她把雙手插到腦後,豪邁地往前一掀,頭發把臉蓋得嚴嚴實實,聲音從下面傳來:“幫我吹兩下。”

她把頭完全垂下,方便他吹後腦勺。

頭發太厚實,確實沒有吹幹。他再靠近點,提醒她:“靠在我身上吧。”

她把額頭抵在他膝蓋上,脖子就舒服多了。

“頭發太厚太長,明天……啊不對,後天洗頭前,你幫我剪一下。”

“我不會剪頭發,等伯媽好了,我找個會理發的人,讓她上門來幫你剪。”

江明達怕她聽不見,臨時關閉電吹風,回答完,再打開。

“紮起來,一刀剪一截,很簡單的。拉到前面來剪的話,尾巴是斜的,你幫我在背後剪。”

江明達有些擔心會剪壞,她很無所謂地說:“沒關系的,頭發醜不犯法,也不違規。”

兩人離得這麽近,因為開著空調,穿的衣服都不多,電吹風帶來的熱量讓她身上那種清新柔美的淡香彌漫開來,勾得他情不自禁地垂頭去吻那瑩白的脖頸。

江瑷感覺到他的靠近,她動手從來不客氣,毫無征兆地將腦袋往上一頂。登徒子還沒得手就遭到重擊,尷尬地道歉:“我……剛才……對不起。”

“流氓!”

還是熟悉的語調,這不是指責,是玩笑。

江明達嘿嘿傻樂,江瑷蹭掉襪子,用腳趾去夾外套,外套的面料太滑,第一下沒有成功。

他幫忙拉過來點,她用兩只腳合力將它拽過來。她穿外套,他幫忙套回襪子。

“你不嫌臟?”

“一點都不臟,幹幹凈凈的腳,幹幹凈凈的襪子。我看有些電影裏還會捧起腳來親一親呢。”

聽起來就色色的。

她果斷把腳收回來,藏在大腿下,拿起手機,又看一次監控。

唐三梅已經離開了監控範圍。

江瑷下意識地擔心起來,她慌亂地站起。

“怎麽了?”

江瑷回神,用指尖摳額頭,問他:“你跟她說了睡覺安排嗎?”

“嗯,她睡最裏面那個客房,麗妹子走之前換好了被套床單。你別擔心,你洗澡出來前,我上去量了一次體溫,只有37度6。”

“好。”

她重新坐下,故意將腳踩在他的鞋子上。

他垂頭看了一眼,什麽也沒說,還把另一只腳挪了過來,鼓勵她繼續踩。

她擡起這只無禮的腳,在他小腿上輕輕踢了一下。在倒下前,她不忘“教育”他:“遇到不公平的事,要勇於反抗。”

他笑,配合地點頭。

“好。”

“你跟你姐姐說了什麽?”

“叮囑了她幾句,她沒說你什麽吧?你別往心裏去,今天是沒辦法,以後我自己來接。”

“不用緊張,我這個人,一般人影響不了我。”

聽這話的意思,怕是江英說了些不太中聽的話,即便他反覆叮囑過,她還是打著為他好的名義瞎摻和。

江明達很無奈地嘆口氣,認真道歉:“對不起,她這人比較犟。比如之前那個劉彩青,我姐跟她媽是朋友,覺得她特別好,非要介紹給我不可。我沒同意,她就跑到那邊去,把人接來送到我這。我……稀裏糊塗地和她交往了一段。”

他說到這,發現她的目光已經不太對,連忙檢討:“主要是我不對,應該再次拒絕的,我的態度不夠強硬。”

她面無表情地把問題的根源指出來:“別說得好像她霸王硬上弓似的。因為她的長相和那位有六七分像,你們姐弟倆都相中了,少扯借口。”

江明達一怔,下意識地辯解:“沒有吧?”

她閉上眼,繼續分析:“你姐也是這款眉眼嘴,她那麽賢惠,肯定對自己特別滿意,所以看到劉彩青,會下意識地覺得她也好,即便她根本不了解這個人。”

我大姐也這麽自戀嗎?

他沒吭聲。江瑷睜開眼,盯著他,接著說:“江家人的長相也不錯,不過,我覺得你們的五官,主要來自你媽的基因。雖然都是雙眼皮,但你們姐弟倆的眼型跟江博他們的杏眼不一樣,沒那麽圓,偏向標準眼。江明達,你們可能都在無意識地補償自己童年缺失的愛。”

她沒有看過彭秋的照片,但她猜對了。

江明達沒弄清楚自己和大姐究竟是不是出於這種潛意識,但他很老實地承認:“除了臉型、身材和頭發,其它都像她。她只有一米五三,矮胖,臉很大,頭發稀軟。”

有這精致的五官就很拉分了,難怪她能肆意地嫁這嫁那,甚至勾到比她小一截的單身漢。

江瑷把腳搭到沙發頂上,巧妙地在那找到了借力點,讓自己以斜線的方式貼在沙發上側躺。

她帶著些羨慕說:“你們可真會長,集齊了兩邊的優點。”

“長相很重要嗎?”

“有點。不是歧視,只是我覺得兩個人長相最好不要差距太大。美女與野獸能過得幸福,是因為他們生活在遠離其他人的森林城堡。如果處在我們這種環境,輿論壓力太大了,雖然真愛至上,但現實是殘酷的。”

她在他心裏,比維納斯更美,所以江明達忍不住問:“那我,還算合格吧?”

她嗤嗤笑,揚起下巴告訴他:“有點信心,論顏值,我可比不上你。嘿,那頭像,真沒人發現嗎?要不,換回來吧?”

他堅定地搖頭,說:“這個最好。你說得對,我挺美的,那我幹嘛要藏著掖著?”

她又笑,問他:“你不會真迷上女裝了吧?”

“沒有。冷嗎?”

她搖頭,移動雙腳又擺了一個難度更高的姿勢。他看著扭曲,她很愜意地享受著。

“江明達,你其他長輩愛管閑事嗎?”

“還好,這個家,是我做主,他們幹涉不了。”

“過年的時候,肯定有人說你了吧?我聽夏夏說,應該帶去給長輩拜年的。”

“沒那麽重要。”

“既然要生活在這個圈子裏,那尊重一下別人的規則也不要緊。這樣吧,如果今年春節我們還在一起,那就去見見。先給你打個預防針:我不會說那些客套話,也不會搶著幹活圖表現,只是陪你走個形式。”

江明達假裝那個如果不存在,高興地說:“好,有我呢。”

經過這麽一番閑聊,縈繞在她心頭的擔憂漸漸散去。她摸到手機,定了個鬧鐘,提醒他:“晚上我去看,你安心睡覺,明天上午我補覺,你值班。”

“好。”

伯母睡覺時,她去更方便。江明達只能乖乖聽她安排。

她丟開手機,把兩條腿收回來平躺,閉眼。

江明達趕緊說:“到床上去睡吧,半夜氣溫低,這個時候,要是感冒了會很麻煩。”

她睜眼,朝他伸手,這是之前那幾個月形成的默契:她嬌軟無力,需要他幫忙撈起。

熟悉的流程,熟悉的感覺,江明達終於踏實了。

她坐起來還不夠,站上沙發,再次張開手。他轉身半蹲,她覆上來,他背上她,送去主臥。

她滾進被窩裏,拍拍旁邊。

“睡這。”

“你不是說……”

“此睡非彼睡!要不要,隨你。”

她翻身背對這邊,江明達抓住機會,飛快地脫掉衣服,鉆進去摟人。

“你放心,我不幹別的,只給你熱熱被窩。”

她沒拒絕,但很快就給了他一腳。

“怎麽了?”

“頂著我了。”

江明達慢慢地挪動自己,仰頭望著房頂,忍不住笑起來。

“傻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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